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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初春的雨水挺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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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雨水挺多, 下午就下雨了,天色陰沈沈的,還有點倒春寒。

蕭眠從萬明堂吃了飯回到院子裏, 就有丫鬟來給他送了厚外套,他穿上後吩咐院子裏裏的下人不要進來打擾就把門窗都關了, 坐在床上開始打坐, 實則是內心裏開始和江鳶交流起來。

他現在一肚子的疑問急需得到解答。

“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目前我能回答你的我就會說,不能的我就沈默。”江鳶道。

蕭眠靜了一下才問:“我親生父母是誰?”

江鳶道:“你親生父母叫夏煜, 母親是白龍一族的白潔。”

蕭眠聞言一驚, 顯然他是知道夏煜的是誰的。

這個人就是在嬙姬之前最有可能渡劫成神的人,只不過和嬙姬一樣,在十幾年前的渡劫中隕落, 那年他剛出生。

他面色微微一變,心裏卻是翻起了滔天巨浪。他以為自己的父母可能只是普通的靈師, 卻沒想到居然是夏煜!一個他出生後就只存在於傳說中的人物。

而夏煜的契約靈獸就是一條白龍。

怎麽會,可他怎麽會又到了蕭家來了的,他也未曾聽說夏煜有留下子嗣, 此刻他腦子裏空白一片。

其實這一天江鳶也想了很多, 也許最開始她就錯了, 她以為自己可以做一個冷眼旁觀的人,只要蕭眠變強,帶著她去蒼泓派就行, 可是她忘了, 她現在就在這個世界裏,她根本不是一個局外人。

她的存在已經是一個超出劇情的另類,那麽除非她什麽也不做, 劇情才會按照原來的軌跡發展,不然就一定會有改變。

她原來只想著不要改變劇情最好,可現在發現,她根本做不到那麽冷漠,她不可能看著事情這樣發展下去。

反正按照原作劇情,蕭眠去了上層大陸後也會慢慢知道這些事。

既然決心了要插手劇情,那不如直接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並且把事情告訴蕭眠。

蕭眠:“我是怎麽到蕭家的,我父母他們和蕭成又是什麽關系?”

江鳶:“當初你父親渡劫,而你母親剛產下你,你父親的仇家想趁著你父親渡劫時截殺他,本來你母親是要給你父親護法的,你父親卻讓她帶著你逃到了下層大陸,自己面對截殺者。”

江鳶回憶著原著:“哦對了,因為從上層大陸到下層大陸的人不能長期待下去會被天地法則送回去,你父親就強行撕裂了空間送你們下來的。”

蕭眠聽得很震撼,已經能夠想象當年的情況是多麽的危急,他親生父親竟然強到了能撕裂空間的地步?而那些截殺者又是誰?

江鳶:“你母親到了下層大陸後就感覺到了你父親渡劫失敗快堅持不住,一旦你父親死了她也命不久矣,於是取出了體內的內丹,分成兩半,一半放在你胸前的吊墜裏,一半給了她臨時找的一個年輕人,拜托他照顧你,這個人就是蕭成,而後她返回上層大陸,和你父親一起隕落。”

蕭眠聞言摸了摸吊墜陷入長久的沈默。

江鳶:“可以說,你的命是你父母用自己的死換來的,他們很愛你。只是你母親也沒有想到,看起來那麽正直老實的蕭成,會是一個偽君子,他得了白龍內丹後,為了不讓別人知道,就把你丟下,叛出家族,跑到了上層大陸去了。”

蕭眠不說話,良久,才有些聲音沙啞道:“他這次回來是為了這個是吧。”

他取下吊墜,上面的紋路被他日夜摸索,變得很是光滑瑩潤。可是,這不是一個靈器嗎?前輩說這是一個防禦類的靈器,還可以用來裝東西?

“那你是一直跟著我母親的嗎?”他問。

江鳶嘆了口氣:“不是,對不起我騙了你,我不是器靈。”

這才是讓蕭眠最無法接受的,比他得知蕭成不是親生父親還要震驚,他楞楞地抓著吊墜,感覺心裏都塌了一塊兒,半晌才道:“那你是誰?”

江鳶想了想:“我的真實身份……我說了你可能不能接受。”

蕭眠沒有絲毫猶豫:“你說,反正都這樣了,有什麽不能接受的,何況你陪了我這麽久,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以為江鳶是蕭成或者其他人安排在他身邊的監視他的人,可是他卻聽到江鳶說:“可以說,在認識你之前,我的身份是……嬙姬。”

今天聽到的消息一個比一個震撼,蕭眠感覺自己腦子都不好使了,麻木了,“嬙姬?”

江鳶:“說來話長,我其實,是另外一個位面的人,我的魂體到了這個位面後進入了嬙姬的身體並扮演了嬙姬五年,渡劫失敗後,我的魂體又到了你的體內,但是卻不能控制你的身體。”

蕭眠:呆滯。

江鳶知道這聽起來有點覆雜,還是讓他消化一下吧。

過了會,他緩過來了,只道:“所以你其實本來是個人?”

江鳶:“啊,是啊。”

蕭眠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開始問其他的:“那你如何得知我父母的事以及蕭成要幹的事?”

他總是隱隱覺得她有時候會未蔔先知一樣,且在他眼裏,她好像無所不知,如果只是扮演了五年嬙姬,應該做不到這樣吧。

江鳶可不能告訴他什麽穿書的了,這個太邪乎,就比如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你其實生活在一本書裏的世界,你會很難接受,所以她道:“我有時候有一些預知未來的能力,這個是無法確定的,就突然有時候就有了。”

因為她決定了要改變後面的劇情,所以肯定會出現她無法預料的事了。

“而我知道你父母的事,是因為,因為當時截殺你父親的人,就有嬙姬……我繼承了她的記憶,但我知道蕭成的事,是因為我昨天預知到了……”

蕭眠點點頭,不說話,也沒有懷疑她的話有什麽對不上的地方。

江鳶道:“這白龍內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蕭成得到,為今之計,只有利用天地法則。”

她又仔細說了下天地法則的事。

蕭眠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突然感覺自己需要更加努力修煉才行,第一是對抗蕭成這種人,第二是為親生父母報仇,第三……

他問:“你會一直這樣待在我體內嗎?”

江鳶道:“應該不會,我的魂體是借助你的身體修覆,若是你將來去到蒼泓派,我拿到重塑肉身的法子,就可以重新做人了。”

蕭眠有些驚喜:“還可以重塑肉身?”

江鳶:“是啊,是蒼泓派的秘術之一,我雖然身為掌門,以前卻沒有用上也沒有了解過,我當初剛認識你,主動提出指點你,其實就是想利用你回蒼泓派……”

蕭眠絲毫不惱,“如此我更要努力修煉才行了。”

江鳶道:“接下來蕭成肯定會假仁假義地來指導你修煉,你先忍耐住別與他硬碰硬,咱們要做的就是拖,拖到一個月時限到來,他不得已就要回上層大陸,再想回來必須等三個月後,就給我們留下了喘息之機。”

蕭眠捏了捏拳頭,問:“他現在是什麽修為了?”

江鳶想了想:“大概是靈聖巔峰或者初級靈尊。”

靈師往上是靈宗,靈宗往上是靈聖,靈聖往上是靈尊,靈尊往上就是天承者,也就是傳說中的飛升,嬙姬和夏煜都是在渡劫天承者時隕落了。

三十級靈師後就晉級靈宗,後面每一個等級之間只有十級劃分。

蕭成如今才四十出頭就是靈尊,表面看來在上層大陸可以說是天賦卓絕的人物了,其他的靈尊多半都是一兩百歲的。

蕭眠在心裏對比了一下,深刻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江鳶安慰道:“你天賦比他好多了,畢竟你父親母親都那麽強,他只不過是吸收了你母親的一半白龍內丹而已,等你到靈師二十級了,吸收了剩下的內丹,因為你體內有白龍血脈,效果會比他好更多。”

正說著,突然有人來敲門,他揚聲一問:“什麽事?”

外面是一個下人稟報道:“九少爺,一個自稱是何小姐的下人送來了給您的信。”

何小姐?又是何蔻妍?

江鳶道:“你收下看看具體說了什麽。”

蕭眠下床穿上鞋打開門接過信,拆開看。

何蔻妍先是控訴了一下他為什麽不回覆自己先前的信,而後道最近宮裏要舉報劍士大賽,選拔宮廷護衛隊,她見蕭眠劍術很好,推薦他去試試,就算不進宮,拔得頭籌也有獎勵拿。

蕭眠把信燒了後坐在桌上,“前輩,你覺得我們要不要去參加?”

江鳶道:“我覺得可以去,而且,你還要進入宮廷護衛隊,這樣的話可以暫時躲開蕭成,他就算是靈尊,到了下層大陸修為只剩三成,相當於靈聖初級,又不能輕易對弱者出手,特別是皇宮裏高手還是很多的,拖住他十天半個月不難。”

蕭眠也是這麽想的,便決定去,恰逢這時蕭茗也來了,還帶來了一張告示。

“九哥哥,你快出來看這個。”她站在院子裏叫道。

蕭眠聞言邁出房門,“什麽?”

蕭茗展開給他看:“劍士大賽,還記得我在北城和你說過的這個嘛,要不要去試試?”

蕭眠正有此意,接過告示看了看,笑道:“謝謝十三妹,我會去的。”

蕭茗驚喜:“真的啊,我還以為你成靈師了就,就不在乎這個了呢。”

她有些羞澀地說著,擡頭看蕭眠,卻見蕭眠眼神專註地看著告示,根本沒有落在她臉上,不禁有些失望。

她感覺,蕭眠哥哥好像變了,變得越來越生疏了。

蕭眠察覺她的情緒變了,偏了下頭看她:“怎麽了?”

蕭茗神情落寞地搖搖頭,一言不發地轉身快步走了,蕭眠無奈,女孩子的心思真難猜。

知道內情的江鳶只看不說,如今正事兒要緊,兒女情長還是放一邊吧。

卻說蕭茗走出蕭眠的院子後,正遇上來找她的楊頡,“茗兒你在這兒啊,看這是我新得的夜光石打造的七彩螢燈,晚點掛在窗口可好看了。”

蕭茗興致缺缺地停住腳步,接過七彩螢燈,見確實精致又確實好看,心裏歡喜了一點。

“怎麽了一臉不開心的樣子,是不是蕭眠那小子欺負你了?”楊頡表情一肅。

蕭茗擡起頭,見楊頡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己,滿眼都是她,不禁心裏一圈,眼眶紅了,楊頡嚇壞了,“茗兒你怎麽了?怎麽哭了?啊這……這怎麽辦?”

他心裏一橫,一把將她摟住,“不哭不哭了啊,茗兒最乖了,有啥事和我說,我一定幫你。”

他心想肯定是蕭眠這個狗東西幹了什麽惹她生氣了。

蕭茗埋在他肩膀上,過了一會才小聲道:“我不喜歡蕭眠哥哥了。”

這幾天她考慮了很多,第一是蕭眠感覺變了,和周圍人都生疏了,第二是他好像只把她當妹妹,第三是他未來修為肯定強到會去往上層大陸,她自認資質平庸,追趕不上他的腳步,不如早點放手。

楊頡一聽,感覺心裏好像有很多的鞭炮劈裏啪啦炸響,他激動道:“真的嗎?”

蕭茗推開他往前走,“你聾了啊?”

楊頡沈浸在自己的高興中,那他豈不是有希望了?一瞬間他感覺對蕭眠都改觀了。

卻說蕭眠回屋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去報名劍士大賽,出了院子沒多久,就遇上正面走來的蕭成和他的一個下屬。

蕭成滿臉不悅,因他方才在萬明堂,其他人走後蕭梁單獨留下他道:“你這次回來,不管是想幹什麽,別打我蕭家任何一個人的主意,否則別怪我將你除族。”

除族還是很重的一種懲罰的,普通人若是被除族了,身份文牒上就少了重要的家族信息,走到哪兒都容易被看輕。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是親爹對兒子說的話嗎?

他道:“父親,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回來真的是為了看望家裏人,指導一下小輩們修煉,你可真是傷兒子的心了。”

蕭梁絲毫不信:“你這話騙騙他們還行,還能騙得了你老子?你從小到大打的什麽主意我能不清楚?出去快二十年,你混的如何,是你的事,我們也不奢求沾你的光,只是別打自家人的主意,還有,蕭眠如今是蕭家的希望,你這十八年都對他不聞不問,如今也別插手他的修煉。”

蕭成任是再會偽裝,也被蕭梁的話氣得臉色鐵青,他父親果然還是了解他。

不過那又如何,他為什麽要聽他的?

他一言不發地出了萬明堂,直接來找蕭眠,蕭眠見了他,停下腳步:“父親。”

蕭成點點頭,“這是準備去哪兒?”

蕭眠:“去報名劍士大賽。”並遞上告示。

蕭成拿過來看了看,眼露不屑,但是表面維持著溫和:“參加這個幹嘛,有什麽用,不如抓緊修煉早日去上層大陸,也能和你娘他們團聚了。”

蕭眠:“參加這個不耽誤修煉。”

蕭成:“這一去就是三天,何況參加的人有幾個有實力的,跟鬧著玩一樣,純屬浪費時間。”

蕭眠笑了笑,道:“修煉一途切記急於求成,需知一切修為都講究厚積薄發,水到渠成,這平日裏的練劍,馭獸,煉器等等都是修煉,若是成日關在房裏,卻不去吸收外來的東西,無異於閉門造車,那為何自古以來又倡導不懂就問,虛心請教呢,又為何大陸各地要開設那麽多學院呢,您說是吧,父親。”

蕭成:“……”

這小子在說什麽,他為什麽聽著有點怪怪的。

蕭眠又道:“對了父親,兒子資質愚鈍,實在比不得父親大人這麽年輕就修為如此高深,不知父親大人能否告訴兒子一下,要達到您這樣的修為,除了天賦和勤奮,還需要什麽?”

蕭成瞇眼看他,蕭眠一副坦坦蕩蕩虛心求教的樣子,他看不出個什麽,道:“刻苦修煉即可,再加上我的指導,你將來必定能超過我的。”

蕭眠點頭,一副相信了的樣子,“父親剛回來,還是在家休息一下吧,兒子去報名劍士大賽了,先行一步。”

他拱拱手離開了,蕭成看著他的背影神色莫名,他覺得不對,很不對,和自己預期情況差很多。

想象中的不應該是他裝出一副慈父的樣子,蕭眠一個十八年沒有得到過父愛的人,對他眷戀無比,成天纏著他才對嗎?怎麽他感覺蕭眠不是對他很冷漠,就是在內涵他。

江鳶:“哈哈哈,他臉都綠了,笑死我了,你不怕他忍不住對你出手嗎?”

蕭眠一邊走一邊答:“這裏是蕭家,應該不敢吧,我只要一想到他的目的,我就很難和他裝父子情深。”

江鳶道:“其實他說得不對,參加劍士大賽還是能學到很多的,自古以來,劍術與靈力結合,往往能產生很好的效果。”

蕭眠認可,就像煉器馭獸都是要用到靈力的,這幾者是可以互通的。

出了本家側門,他行走在寬闊的大道上,內心突然安定了許多,也許是今天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也許是知道了江鳶前輩本身是人,也許是對未來目標尤其地清晰與明了,他心情挺好。

下了雨的路面還有些濕潤,他走了接近一個時辰才來到報名點。

此處已經排了很長的隊伍了,負責報名的官員在前方叫道:“都排好隊一個一個來,無論劍術如何都可報名啊,拔得頭籌的獎勵金晶幣一千塊,前五獎勵銀晶幣三千塊啊。”

蕭眠排在最末尾,安心等待著,周圍人熱熱鬧鬧地討論著,在還有幾個人就要輪到他的時候,卻有另外幾個人直接走到最前面插隊。

“誒,那幾個人怎麽插隊啊?”

“別叫別叫,那是連家的人,我們惹不起。”

“連家人就可以隨便插隊啊?”

那幾個插隊的人還得意地回頭吹吹口哨,後面的人卻是敢怒不敢言。

“蕭家和連家一向是敵對關系,怎麽樣要不要去試試手?”江鳶道。

蕭眠聞言,覺得確實不能縱容這種人,便站出來拍了拍那幾個人肩膀,勾勾手:“出來,後面去。”

那幾個人是連家的普通直系,平時在帝都耀武揚威慣了,典型的幾個炮灰,見蕭眠一身黑藍相間的普通衣服,頭發紮著高馬尾,未戴發冠,只系著發帶,眉目俊秀臉龐白凈,便囂張道:

“小白臉,看清楚你爺爺是誰,敢叫我們去後面,我看你是討打!”

說著他一拳頭對著蕭眠的臉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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